我与晚报的缘分要从1999年算起。那年,我和先生结婚后去北京旅游,因为之前从未出过远门,父亲很不放心,托一位在北京工作的老乡去车站接我们。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手机,更不认识对方。父亲递给我一份崭新的《京江晚报》,说就用它接头,人家一看到报纸就知道你们是从镇江来的。又嘱咐我下车一定要把“京江晚报”四个字放在显眼位置。当时,我年岁也小只觉得好玩,跟电视剧上地下党接头似的。谁能想到,冥冥中与这份报纸就此结缘,从此相识相知。
记得当时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为防小偷而用茶叶罐装好的6000元旅游经费,另一样就是《京江晚报》。我把它们放在贴身带的小红皮包内。那时候没有高铁,绿皮车夕发朝至十几个小时,随着火车离家越来越远,我开始想家,于是掏出那份《京江晚报》,一点点认真读起来。下了车,我们真的凭《京江晚报》与来接我们的叔叔接上了头。上车后,叔叔笑说因为自己记错接站时间,昨天就来接了一趟,正好有一对新人也手执《京江晚报》,为此还闹了误会。叔叔说,多年不回家乡,想不到镇江也有自己的晚报了。
后来,我也读报,只是马虎。真正认真读报是从2010年底开始,可能年纪长了一些,一切慢慢稳定了吧。我最喜欢的是《江花》,每一篇情真意切的文章我都会认真看。终于在2011年冬天,我由读者变成了作者。之后我陆续发表了一些小文,认识了不少编辑同志,虽然大多从未谋面,但他们对我的鼓励和帮助却让我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善良与美好。通过读报投稿,我觉得生活的意义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还有一位编辑特别需要感谢,他就是负责版面的郑海仑,对读者来说,这是一位幕后英雄,他设计的一期期精美的版面为我们读者的文字锦上添花,功不可没。要知道,我们的文字他应该需要花时间先认真读完才能设计出符合内容的插图。《京江晚报》也让我认识了许多文友,他们于生活细微处的敏感,对生活的热情,深深感染着我。有时觉得《京江晚报》就像个信物,兜兜转转终会把有共同爱好的人带到一起。
今年八月,我们全家去北方旅游。在去山海关的高铁上,望着车外苍凉冷峻的山、初秋高远的蓝天,我又想起了1999年去北京的场景,一晃许多年过去了。女儿见我无聊递给我宾馆里发的《哈尔滨日报》、《生活报》,人家的报纸版面也高大上,可我看着却总不如《京江晚报》内容丰富、亲切。女儿笑我是心理作用,算是吧!我又想起孙建平老师在上海时常常通过电子版阅读《京江晚报》,真是“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明”。无论何时何地,也许每个人对家乡的情结都是一样的,这份情结常常可以具体为家乡的一个人,一种花或一份报……
不是吗?周恩来担任国务院总理以后,碰到陈白尘、谢冰岩、周太和等从淮安去的人,总不忘问一句老家的梅花。正应了王维的那首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其实梅花也好,报纸也罢,它们永远都是故乡在游子心中家的方向。(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