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蒋建国
1986年7月从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分配到江苏省镇江粮食学校,从教六年半,1992年12月,从学校调出到建行,虽然离开教师岗位已26年,但当年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常常在脑海里萦绕。
难忘教学辛劳。刚到学校时,因学校缺政治老师,语文老师相对富裕,领导安排我上政治经济学,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挑战,政治经济学虽然在高中和大学都学过,但毕竟不是我的专业,学得不深不透。再说教和学那是两个概念,常言道,“给学生一杯水,老师必须要有一桶水”。接受任务后,只能边学边教,现学现卖,赶鸭子上架。但我想上就要上好,于是认真备课,在学懂弄通上下功夫。那时查资料必须到图书馆,要手抄,备课量很大,晚上常常备到很晚。不像现在上网查询下载整理打印非常方便快捷。
上课更是不轻松,政治课本来就枯燥,又是阶梯教室大班课,100多学生,还没有任何扩音设备,必须站着讲,必须扯着嗓子讲,还要板书和擦黑板,两节课下来,还是蛮累的。好在备课充分,并注重讲课的逻辑性和深入浅出,上课总体还深受学生欢迎,倒也感到欣慰。
一年以后开始上语文,语文是自己的专业,相对来说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中专教学既没有升学考试的压力,也没有统考的压力,但学生毕业后就将走上社会,针对这种情况,我在完成基本教学任务的同时,着重进行两个方面的培养,一是多介绍一些文学知识,培养学生的文学素养;二是重点讲解一些应用文的写作,培养学生的写作技能,为了实现这两个目标,备课量和作文批改量都很大,但看到学生们的笑脸,觉得对学生毕业后的工作生活有用,心里又是甜滋滋的。
难忘师生情谊。在校六年半,一直当班主任,第一次是个高中中专班,因为原班主任去进修了,我代理了大半年,那个班的学生跟我年龄相仿,后来有几个留校了,至今仍是好朋友。最后一个是1991年统计班,仅仅带了一年多。印象最深最难忘的是1987年的财会班,是第一届初中中专班,当时的中专是在重点高中之前录取的,成绩和素质都很好,我完整地带了四年,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至今和好多学生都有联系和来往。当时我就住在学校里,晚自习几乎天天去教室,了解学生的学习、思想情况,释疑解惑;了解班干部的工作情况,指导提醒;课后常和学生一起打球运动,还经常去学生宿舍,嘘寒问暖,还常邀请一些学生到家里吃饭,改善伙食;节假日我们一起组织文娱活动,一起爬南山。还想方设法帮助学生解决一些困难,记得有一个宿迁的吴同学(现在成都发展),热情能干,肯吃苦,但经济困难,我便推荐他到学校放电影,既能学到一门技术,每月还能补贴30元,在上世纪80年代末,30元可不是小数字,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其实这事我差不多忘了。去年我们全家去成都旅游,见到了阔别27年的吴同学,那个久别重逢,那个热情……一边喝着酒一边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了几次“感谢蒋老师的安排和照顾,帮我走过了那段艰难岁月”。
学生也懂事,当时不通煤气,都是用煤球炉,煤球炉放在筒子楼的过道上,每次煤球一送到楼下,学生便悄悄地帮我搬到家门口过道上。当时小孩小,没有老人带,也请不起保姆,一些女生课后、星期天便会带着女儿去宿舍、校园玩。
因成绩突出,1988年,我被省粮食局评为优秀班主任,省粮食局的局长亲自给我们颁发了证书和奖金,我记得奖金是80元,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还到南京当年的第一高楼金陵饭店楼顶旋转厅进行了参观,那个激动和荣耀,终生难忘。
难忘编书陶醉。当年镇江市省属市属一起有10多所中专校,成立了一个镇江市中专语文教学研究会,经常定期不定期组织一些教学研讨活动。我记得1990年会长换成了丹阳中专学校的陈老师,陈老师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功底深厚,有些人脉,便带领我们一起编书,很快《文言教学应用手册》、《中华教子名篇》等5本书先后出版了,我都是编委。1991年开始编写工具书《中国应用文实用大全》,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一共有8章65节,参加编写的主编1人、副主编15人、编委101人。我作为副主编,负责其中的一章,为了写好文稿,几乎查阅了出版过的所有资料,然后再开始动笔。样稿出来后,三次校对,第一次是自己校对自己的文稿,后面两次是交叉校对。1992年10月,《中国应用文实用大全》在南大出版社出版了,75万字,844页。教学之余编书真的很辛苦,但很充实,尤其是看到自己编的书出版了,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别提多高兴了,那真叫一个“陶醉”。
如今早已离开学校,离开讲台,但“桃李满天下是一生的夙愿,讲台上的英姿飒爽是永远的眷恋”,永远都忘不了那段青春的记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编辑: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