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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书香 | 精神之还乡 ——简论马季诗集《我的界限》

2023-06-17 20:27 今日镇江  

文/罗戎平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这也是长年旅居在外的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真实写照。二十一世纪初,马季先后供职于吉林作协和中国作协,前几年才重返南方到杭州“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扎下了根。2023年初,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马季诗集《我的界限》,翻阅诗集里的同名诗,“我的界限在于/不让头部和身体同时衰老/他还须承载一些非物质”,意指人到中年,身体可以慢慢老去,但脑思维却是万万不能衰退的,因为它还需承担新锐的思想风暴,由此,我们可以认为马季的创作思维是清晰的也是很有诗性的。

酷爱在文字上下功夫的马季,青年时就喜爱诗歌创作,1993年出版了诗集《城市敲钟人》,2009年出版了《马季诗选》,虽然当前的诗歌创作再也无法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么狂热,但马季经历过“朦胧诗”的论争年代,感受过中国实验诗派一百多名“后崛起”诗人组成的席卷全国的“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之狂潮。而后诗歌界进入了短暂的沉寂期,九十年代中后期又出现了以西川、王家新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写作”和以于坚、韩东为代表的“民间写作”两个迥异的双峰对峙。前者强调了书面语之于诗歌写作的艺术重要性;后者突出了口语之于诗歌活力的日常性。在众声喧哗中,网络写作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磅礴之力在21世纪一跃成为诗歌创作的主战场!原有的诗歌秩序遭到重创,诗歌的整体生态链被迫重组,“王纲解纽”的多元时代降临。如今《我的界限》出版,难怪马季会动情地说“这是我与诗歌的一次久别重逢”。

该诗集大部分是2020 年到 2021 年内的新作,纵览其诗,其动人之处乃是“精神还乡”,即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作为社会中的一个人面对大千世界所作出的对于回归自我、回归初心、实现和满足自我心理需求的生命经验的表达。在《那些脚印》中你可发现“多年以来/我与闲适无缘/无意间,在树影中/留下杂乱的脚印/它们被一阵风吹到今天”,这俨然是他为理想奋力前行的探索脚印;“童年的花园依旧吗?/为何总在眼前摇晃不止”(《在一本书里飞翔·有谁看见了我的童年》),这是他对童年时代的怀想;“我在城市里渴望乡村/回到乡村却又忍不住/眺望城市,如同一个失语者”(《黎明的替身》),这就像一座“围城”,包括了婚姻家庭和工作事业,而浮躁的社会和快餐化的生活,消费的无畏和娱乐的附庸形态,犹如一个失语者。女歌手蔡健雅演唱过一首获得2015年全球流行音乐金曲奖的歌曲叫做《失语者》,“失语者”一时还成为了网络热词,意指内心的诉说难以用言语表达,那如何表达,用诗?用歌?还是其它手法?现在网络写手的“文字灌水”率已远超两成,那可否称为“失语者”,失语之痛似乎满街流淌。马季在他的《叙述者》中说“做了三十年的叙述者/忽然发现自己口齿不清/语意不畅,那些行云流水/栩栩如生的细节/转眼间变成皱皱巴巴的拼接”。然而他的心里有火,眼中有光,“一块被打磨已久的/试金石,失去了棱角/它仍有一颗利剑的心/随时准备,刺破/汹涌而来的黑暗”(《闪电之夜》),因此,马季对文学事业矢志不移,他用诗歌表述,在追忆思索中呼唤着精神的还乡。当初“北漂”时他看到的可能是“风景”,多年后看到的却是真实的人生,过去的一切已是遥不可及但仿佛又近在眼前,从不可知的世界到无限可能的世界,诗人对事物的理解在逐步深化,岁月的历练使他的诗歌更为从容,内心的诗情在积蓄中获得了难以遏制的迸发力量,“海浪里的浮标有着独特的命运/有笑靥和苦涩/雷鸣电闪,是他隐藏的答案”(《一种循环》),同时该诗的开头“你从远方回来,物是人非/这些早就假设为你的某个章节”,与其巧作呼应的还有“当年躲避的,不是暴雨/而是一场/天公作美的设定”(《设定》)。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说诗人把自己的心路历程、思想个性倾诉在诗里行间,诗歌的情绪抒发与意象表达浑然一体,事与物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完美融合,毕竟每个人的每段经历都是一场修行,每场修行都是一次蜕变与成长,对于马季来说唯有奋进的记忆才能抵御虚无的时光,作为精神的还乡形式,依托钟爱的诗歌以复活逝去的记忆是诗人连接读者的一种呈现方式,所以,诗歌又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马季人生情感中的一个依靠,其迷茫、失败、探寻、成功,均构筑起了诗人记忆中的一道道原汁风景,还原了生命的本来形态,凸显了“精神还乡”的审美意境。

保持对诗歌的敬畏之心是诗人的必备要素,《我的界限》既有入世的热情,也有了出世的智慧,出入看似平常,但在喧嚣的世界能够真正做到决非易事。

编辑:金凯

审核:滕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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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罗戎平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这也是长年旅居在外的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真实写照。二十一世纪初,马季先后供职于吉林作协和中国作协,前几年才重返南方到杭州“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扎下了根。2023年初,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马季诗集《我的界限》,翻阅诗集里的同名诗,“我的界限在于/不让头部和身体同时衰老/他还须承载一些非物质”,意指人到中年,身体可以慢慢老去,但脑思维却是万万不能衰退的,因为它还需承担新锐的思想风暴,由此,我们可以认为马季的创作思维是清晰的也是很有诗性的。

酷爱在文字上下功夫的马季,青年时就喜爱诗歌创作,1993年出版了诗集《城市敲钟人》,2009年出版了《马季诗选》,虽然当前的诗歌创作再也无法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么狂热,但马季经历过“朦胧诗”的论争年代,感受过中国实验诗派一百多名“后崛起”诗人组成的席卷全国的“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之狂潮。而后诗歌界进入了短暂的沉寂期,九十年代中后期又出现了以西川、王家新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写作”和以于坚、韩东为代表的“民间写作”两个迥异的双峰对峙。前者强调了书面语之于诗歌写作的艺术重要性;后者突出了口语之于诗歌活力的日常性。在众声喧哗中,网络写作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磅礴之力在21世纪一跃成为诗歌创作的主战场!原有的诗歌秩序遭到重创,诗歌的整体生态链被迫重组,“王纲解纽”的多元时代降临。如今《我的界限》出版,难怪马季会动情地说“这是我与诗歌的一次久别重逢”。

该诗集大部分是2020 年到 2021 年内的新作,纵览其诗,其动人之处乃是“精神还乡”,即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作为社会中的一个人面对大千世界所作出的对于回归自我、回归初心、实现和满足自我心理需求的生命经验的表达。在《那些脚印》中你可发现“多年以来/我与闲适无缘/无意间,在树影中/留下杂乱的脚印/它们被一阵风吹到今天”,这俨然是他为理想奋力前行的探索脚印;“童年的花园依旧吗?/为何总在眼前摇晃不止”(《在一本书里飞翔·有谁看见了我的童年》),这是他对童年时代的怀想;“我在城市里渴望乡村/回到乡村却又忍不住/眺望城市,如同一个失语者”(《黎明的替身》),这就像一座“围城”,包括了婚姻家庭和工作事业,而浮躁的社会和快餐化的生活,消费的无畏和娱乐的附庸形态,犹如一个失语者。女歌手蔡健雅演唱过一首获得2015年全球流行音乐金曲奖的歌曲叫做《失语者》,“失语者”一时还成为了网络热词,意指内心的诉说难以用言语表达,那如何表达,用诗?用歌?还是其它手法?现在网络写手的“文字灌水”率已远超两成,那可否称为“失语者”,失语之痛似乎满街流淌。马季在他的《叙述者》中说“做了三十年的叙述者/忽然发现自己口齿不清/语意不畅,那些行云流水/栩栩如生的细节/转眼间变成皱皱巴巴的拼接”。然而他的心里有火,眼中有光,“一块被打磨已久的/试金石,失去了棱角/它仍有一颗利剑的心/随时准备,刺破/汹涌而来的黑暗”(《闪电之夜》),因此,马季对文学事业矢志不移,他用诗歌表述,在追忆思索中呼唤着精神的还乡。当初“北漂”时他看到的可能是“风景”,多年后看到的却是真实的人生,过去的一切已是遥不可及但仿佛又近在眼前,从不可知的世界到无限可能的世界,诗人对事物的理解在逐步深化,岁月的历练使他的诗歌更为从容,内心的诗情在积蓄中获得了难以遏制的迸发力量,“海浪里的浮标有着独特的命运/有笑靥和苦涩/雷鸣电闪,是他隐藏的答案”(《一种循环》),同时该诗的开头“你从远方回来,物是人非/这些早就假设为你的某个章节”,与其巧作呼应的还有“当年躲避的,不是暴雨/而是一场/天公作美的设定”(《设定》)。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说诗人把自己的心路历程、思想个性倾诉在诗里行间,诗歌的情绪抒发与意象表达浑然一体,事与物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完美融合,毕竟每个人的每段经历都是一场修行,每场修行都是一次蜕变与成长,对于马季来说唯有奋进的记忆才能抵御虚无的时光,作为精神的还乡形式,依托钟爱的诗歌以复活逝去的记忆是诗人连接读者的一种呈现方式,所以,诗歌又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马季人生情感中的一个依靠,其迷茫、失败、探寻、成功,均构筑起了诗人记忆中的一道道原汁风景,还原了生命的本来形态,凸显了“精神还乡”的审美意境。

保持对诗歌的敬畏之心是诗人的必备要素,《我的界限》既有入世的热情,也有了出世的智慧,出入看似平常,但在喧嚣的世界能够真正做到决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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