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建国初期，有鉴于曹魏最终孤立为敝的教训，晋武帝司马炎继承两汉封国制，大封宗室子弟为王，分封了二十七个同姓王，以郡为国。

司马越（？—311年），字元超，系司马懿四弟东武城侯司马馗之孙。少年时即有清誉，待人接物十分谦虚有礼，保持布衣操守，因此声名远播，受到朝野的尊敬。后，累功迁至车都尉，受封东海王。

分封制是把双刃剑，它既为西晋政权形成了一道藩屏的保障，也埋下了皇权衰落的隐患。被封的诸王既手握重兵，又可自行选用国中的文武官员，收取封国的租税，势力日益强大。

太熙九年（290年），晋武帝司马炎病逝，其皇后贾南风干政弄权，引发了皇族内乱。以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为首的宗室诸侯王为争夺中央政权大动干戈，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八王之乱”。“八王之乱”前后历时十六年，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严重影响了社会经济发展。

在“八王之乱”后期，司马越先后击败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等诸王势力，开始掌控西晋政权，并在毒死晋惠帝后立太弟司马炽为帝，是为晋怀帝。司马越自任太傅辅佐朝政。辅政期间，司马越大权独揽，杀戮朝臣，弄得人人自危，各方纷纷起兵讨伐。此时北方胡人屡屡犯境，司马越借机戎服入见晋怀帝，请旨讨伐羯人石勒，晋怀帝应允。

司马越留裴妃、世子司马毗，部将何伦、李恽等守卫京都洛阳，自己领兵出征。司马越诏加九锡，传檄四方，但“所征皆不至”。晋怀帝密诏青州刺史苟晞讨伐司马越，于是苟晞上表请求出兵。晋怀帝遂下诏以苟晞为大将军，并发布司马越罪状，要求各方征讨。永嘉五年（311年）三月，声威日下的司马越在项城军中忧惧而死。

司马越死后，其所率军队被石勒击溃。石勒以骑兵围着溃败的西晋十余万王公、士兵和庶民，用弓箭全部射杀。司马越的灵柩也被石勒纵火焚烧。何伦、李恽听闻司马越死讯，护卫裴妃及世子司马毗从洛阳逃出，途中为石勒所败。司马毗及宗室三十六王俱被杀死，裴妃于乱军中被掳，卖给吴氏人家为奴。惨讯传开，群情激奋，国人皆归罪于司马越，于是晋怀帝发诏贬司马越为县王。

东晋太兴年间（318—321年），裴妃得以逃出，渡江来到东晋都城建邺，请求给司马越举行“招魂葬”。“招魂葬”是古代在死者非正常死亡而遗体不可得时，用其生前所着衣冠，招其魂而葬的一种做法，主要盛行于东晋至唐代，江南地区六朝墓葬出土随葬物品中多见“魂瓶”即为例证。《晋书·袁瑰传》云：“时东海王越尸既为石勒所焚，妃裴氏求招魂葬越，朝廷疑之。瑰与博士傅纯议，以为招魂葬是谓埋神，不可从也。”于是晋元帝下诏不许。

裴妃不奉诏，初葬司马越于广陵（今江苏扬州），太兴末年墓毁，改葬丹徒。据明《正德丹徒县志·陵墓》记载，东海王司马越墓在丹徒县城南二里，“妃裴氏招魂葬此”。一代乱世枭雄，终得安息之地。

来源：镇江市社科联

作者：孟宪威

编辑：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