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镇江讯 初抵伊宁机场,时值凌晨两点半,沉睡梦乡的整座城市,正浸润在烟雨朦胧之中。这或许是数年来伊宁雨水最充盈的一个盛夏了。这里的雨原本只是意思意思,落地即干,但今夏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的雨就有好几场。
伊宁机场
初入边疆对周遭充满强烈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我如饥似渴地体验感受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国内不少省市旅游推介时动辄以“大美”一词冠之。来这里走上一趟,你才确信,新疆,也惟有新疆才当得起这样的美名。
可克达拉市朱雀湖公园入口
占据六分之一的国土面积,大美新疆,大到火车坐上一天一夜还没出疆。从高山草原的北疆,到戈壁沙漠为主的南疆,无数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历史要想尽情饱览,你得需要强悍的体能储备和充足的闲暇时间。当地人开玩笑说,在新疆,不需要太高的摄影技术,照相机掉在地上滚上一圈,无意中拍出的都是美景。
可克达拉大桥通车 伊犁垦区报供图
镇江对口支援的四师可克达拉市,地处伊犁州。承惠于特克斯河、巩乃斯河、喀什河三条河流汇成的伊犁河的哺育滋润,伊犁坐拥全疆最湿润的河谷,头顶塞外江南的美名可谓名不虚传。从镇江前指所在的伊宁市到四师可克达拉市,再到62团、63团、64团等四师诸多团场以及兵团分区,三个月的走访,我亲眼目睹镇江援疆项目如何一步步在师市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也曾,在树影婆娑下,穿梭于伊宁市的大街小巷;也曾,在波涛澎湃中,陶醉于伊犁河的蕴藉绵长;也曾,在鱼翔浅底里,徜徉于可克达拉市朱雀湖的旖旎风光。扳指算上中哈合作中心内一脚踏两国,从钟槐哨所里的护边员,到霍尔果斯河畔的阿拉马力边防连,此番边境线的采访体验竟有三次之多。
古尔邦节在维吾尔族家庭作客
从维吾尔族到哈萨克族,从回族到柯尔克孜族再到锡伯族,我接触了众多少数民族同胞,甚至特意学习了一些简单问候语,其间也不乏敞开心扉的交流。接触愈多,交流愈频,愈加深感在这片多民族、多语言、多元文化交融的土地上,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民族团结就是各族人民的生命线”“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等标语就绝不是简单空洞的口号。
钟槐哨所
三个月的时间何其之短?然而,拉长到三年的时光维度,又何其之长?!在疆期间,我与不少援疆人员结下深厚情谊。这是一个可亲可敬可佩的群体。三年来,他们饱尝着远离家乡的孤寂,忍受着思念亲人的煎熬,克服着时差、气候和饮食等带来的种种不适,始终把“来疆为什么,在疆干什么,离疆留什么”作为行动坐标轴,以自己的全情投入和实干担当,接续书写着“援疆三问”的精彩答卷。
中哈合作中心两国分界线
六年前,湛蓝澄澈的赛里木湖湖畔,援疆干部蒙呈魁挽着身披婚纱的妻子许下厮守一生的誓言。三年前,蒙呈魁又主动请缨,加入第三批援疆队伍,彼时孩子刚刚降生。援疆干部程海洋奔赴边疆时,孩子同样也才三个月大。待到探亲归来,面对眼前不速之客,怕生的孩子已经不愿意让父亲抱了,这样的故事在援疆人员中绝非个例。
伊宁市街头一角
一位援疆干部私下交流说,每次返回镇江,外面的应酬能推则推,就想着呆在家里多陪陪家人,家务活能多做就多做一些。惟其如此,似乎心头才稍稍减轻一下对爱人对家庭的愧疚。然而,我注意到,说这话时,他的语气远非云淡风轻,内疚分明写在脸上。
记得在可克达拉市上班首日,垦区报同事陈重武和杨俊钦陪着我,走过朱雀湖上作家王蒙题写的杖藜桥,来到滨河公园的栈桥边,凭栏远眺,一览雄姿初显的可克达拉大桥。那天,下班回来的路上,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划过一道彩虹,又恰似一座七彩桥。似乎冥冥中的安排,待我启程离疆,10月31日可克达拉大桥正式通车。
朱雀湖及杖藜桥远眺
桥的意象就这样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一个人的一生中,要行过大大小小无数座风格迥异的桥。水一般流淌的日子里,桥就是一个个横亘其上的生命驿站。“在桥上看风景”,在桥上连接此岸与彼岸,在桥上回眸过去、展望未来。三个月里,畅行于镇江与师市铺就的彩虹之桥,我看到了最美的风情与风景。就这样,它坚实地矗立在我的记忆里,我仿佛跨过去了,又一直没有跨过去…… (镇江报业援疆记者 陈志奎)
编辑:缪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