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孙建平

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迷上了锡剧。这一迷，就让我非常喜欢，几乎一日不能缺少，每天睡觉前必定要听上几段锡剧著名的唱腔，而在这之前，也看过了好多本锡剧的代表剧目。有了这样的经历，脑海里，就有了好多现在著名锡剧演员的名字，如小王彬彬、袁梦娅、周东亮、董云华、卞雁鸣等。

有资料介绍，锡剧是流行于沪宁沿线以及杭、嘉、湖地区和皖南城乡的地方传统戏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锡剧以唱为主，曲调优雅抒情，生活气息浓厚，别具江南水乡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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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知道锡剧，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旧时的大路镇上，位于西街的大路影剧院是本地区文化的标志性建筑。那时的文化娱乐活动很是匮乏，一部电影，一场戏曲演出，都是小镇人狂欢的理由。放映或者演出当晚，影剧院门口必定人潮汹涌，影剧院里，一定是座无虚席，靠墙的过道里，有时还会挤满黑压压的观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年少时候的我，观看了丹徒县锡剧团的演出，知道了《珍珠塔》《双推磨》这样锡剧的经典剧目，也就此喜欢上了锡剧的念白和唱腔。还是在我年少的时候，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改编成锡剧，我也非常喜欢。那时的广播喇叭里，经常播放锡剧《沙家浜》，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熏陶中，我迷恋上了郭建光的《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还有阿庆嫂的《风声紧》。

近来一段时间，我通过网络，欣赏了锡剧的许多经典剧目，如《珍珠塔》《双珠凤》《玉蜻蜓》《双推磨》《孟丽君》《玲珑女》《拔兰花》《嫁媳》《庵堂认母》《庵堂相会》《寻儿记》《浣纱谣》《风雪寒梅李三娘》《杜十娘》等。这些戏，有些是以前就看过的，如《珍珠塔》《双珠凤》《双推磨》等，更多的则是新近接触。至今记得几年前在镇江影剧院看无锡锡剧团演出《珍珠塔》时的情景，小王彬彬饰演的剧中方卿一角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看多了，视野就为之开阔，对于祖国的传统戏曲文化，又有更多一点的了解，还有很多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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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锡剧，有一个很深的印象，就是和“文以载道”的理念一样，锡剧的剧目里，也是有着很多“戏以载道”的功能的，这样一点，我尤为喜欢。我在一遍一遍看这些锡剧、听这些唱腔的时候，也想，戏的情节里所传播的“道”，来自经典的传统，也是我们的精神财富。

《玲珑女》一本，演绎的是见义勇为、清官断案等扣人心弦的故事，并成功塑造了一个见义勇为的李翠英形象。原扬州总兵白龙江之女白赛花，与松江书生赵云卿早有婚约，赵前往投亲不幸中途生病，转托友人李文林去白府送信，李冒名顶替，不料被白府害死。白总兵为攀高门，又将女儿另许沈国舅。后赵云卿前来认亲，却遇百般困难。穿珠花姑娘李翠英获悉此事后，为了成全赵、白的婚姻，用尽心思，吃尽辛苦，终于如愿，使赵云卿白赛花夫妻团圆。李翠英有唱词曰：“我告状去到巡抚衙，不为自己为人家。”两句唱词，一个古道热肠、见义勇为的形象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让人顿时心生暖意。

《风雪寒梅李三娘》一剧，改编于南戏《刘知远白兔记》。刘知远和李三娘伉俪情深，相濡以沫。成家后，遭兄嫂欺侮，虐待煎逼。刘知远被迫逃离家乡，后投军。李三娘被囚磨坊，终日劳作，后在磨坊产下咬脐郎，却被兄嫂抛下池塘，咬脐郎侥幸得救。多年后，刘知远立功擢升为将军，派手下迎接李三娘，兄嫂隐瞒真相，未能迎回。十六年后，雪地狩猎时，咬脐郎追赶受伤白兔，与李三娘意外重逢，归营后始知真相，知远遂顺利接回三娘，夫妻团聚。

看完全剧，我深深感动于李三娘面对生活困境时的坚韧不屈，也感动于有诗所赞：“风雪寒梅李三娘，傲霜斗雪吐芳香；咬脐产子感天地，人间真情似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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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剧流行于沪宁沿线，在镇江也有很多的拥趸。我对戏曲多有喜爱，京剧、锡剧、沪剧、黄梅戏，都是经常看和听的剧种，而我于戏曲的启蒙，就是来自于几十年前在大路影剧院所看的锡剧。好多年前，我去宝堰镇前隍村。一户人家，大门洞开，一位老者，在院内织渔网。老人做事悠闲，旁边放着一个录音机，里面播放的就是锡剧，软软的吴语，旋律好生熟悉。一条小黄狗蜷伏在老人的脚边，秋日温暖的阳光下，小村满是祥和宁静。去年夏日的一个傍晚，我去姚桥。那时，我在姚桥的老街上徘徊，想象我在这里的当年。老街上的许多屋子都已经陈旧了，斑驳的木门板，斑驳的青砖墙，显示出这里岁月的沧桑。入夜时分，老街上寂无人声，几家窗口闪出昏暗的光，一间老屋里，悠悠传出锡剧的旋律和唱词，应该是《珍珠塔》吧。听到这样的旋律，还有熟悉的吴语，我忽然就走不动了，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编辑：黄昕彤

审核：滕建锋